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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和晏殊,一個自稱“白衣卿相”,一個是朝堂上真正的太平宰相,雖身份懸殊,但二人卻同是宋詞婉約派的代表人物。柳永詞風(fēng)靡于民間,晏殊詞則在士大夫中頗受歡迎。柳永比晏殊大7歲,雖然當(dāng)時不少人覺得他過于清高孤傲,詞作也多俗艷,但晏殊卻并不介意和他往來。柳永每有新作,也愿意拿給這位老友品一品。
多數(shù)情況下,晏殊對柳永詞的評價都挺高,但有一首詞卻讓他看不下去了,這就是本期要和大家分享的這首《定風(fēng)波·自春來》。這是柳永平生獨具匠心之作,當(dāng)時他寫完頗為得意,拿給晏殊看。晏殊讀完卻很瞧不起他,當(dāng)面批評他:“殊雖作曲子,不曾道‘彩線慵拈伴伊坐’”。意思是:我晏殊雖不才,也寫了不少曲詞,但卻從來沒寫過你詞中這樣的句子。聽完這個話,柳永當(dāng)即就告退了。 雖然晏殊瞧不上,但這首詞在民間卻很受歡迎,照樣流傳了900多年。讓我們來讀一讀:
《定風(fēng)波·自春來》
自春來、慘綠愁紅,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鶯穿柳帶,猶壓香衾臥。暖酥消、膩云亸,終日厭厭倦梳裹。無那。恨薄情一去,音書無個。早知恁么,悔當(dāng)初、不把雕鞍鎖。向雞窗,只與蠻箋象管,拘束教吟課。鎮(zhèn)相隨、莫拋躲,針線閑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陰虛過。
初讀柳永這首詞,確實覺得通篇都犯了大忌。全詞沒有用詞作中傳統(tǒng)的比興手法,也不著意于意境的渲染,而是用女子的口吻一筆道出。古詩詞都是講究含而不露的,而這首詞卻是淺俗直露,這在當(dāng)時是非常少見的。但這也是這首詞別具一格之處,它沖破了當(dāng)時所謂的“大雅”之風(fēng),令人眼前一亮。
詞的上片是女子在訴苦:“春天到了,四處紅花綠葉而我卻備覺心煩。太陽升上樹梢,黃鶯穿柳,而我卻還在被窩不愿意起來。因為相思我消瘦了不少,連頭發(fā)都不愿意梳。怪只怪那個薄情郎,離開后連個書信都不捎來?!? 在這段抒情中,我們讀到了女子的愛和怨。而在開篇的景物描寫中,詞人用的是樂景襯哀情的寫法,頗為高明。
而在詞的下片,這位多情的女子則化怨氣為潑辣,她表示:“早知這樣,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把他的馬拴起來。把他困在書房里,要是這樣,他就能和我日夜相伴。我拿著針線做著女紅,他坐在一邊寫他的字吟他的詩。我們要這樣永遠廝守,共度青春。” 很顯然這是女子的美好愿望,詞人一氣呵成地寫出來,不用任何景物的烘托,卻并不覺得牢騷。原因在于他寫這段話時,用了鎖鞍、向雞窗、教吟課、做針線、伴伊坐共5個動作的描寫,像一個生動的長鏡頭一般,一句一幕,靈動而又富有生活氣息。
讀完這首詞,我們是能理解晏殊的評價的,“針線閑拈伴伊坐”這樣的寫法確實太俗太直。但這正是柳永與一般詞人的不同之處,因為他的敢于嘗試,宋詞才變得雅俗并存。柳永是兩宋用詞調(diào)最多的詞人,在宋詞的800多個詞調(diào)中,有100多個是柳永首創(chuàng)的,這是其它詞人無法比擬的。正因如此,他才成為了宋詞的“無冕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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