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5—1641)黃州府麻城人,字彬父,號長公、信天居士。梅國禎侄。能騎射。萬歷三十二年進士。由庶吉士遷吏科給事中。崇禎初官至右僉都御史巡撫甘肅,有靖邊功。清兵入關(guān),奉詔入衛(wèi)。至京后期,溫體仁以舊怨令落職候勘。后得復(fù)官,但終不召。
人物生平
梅之煥,字彬父,湖廣麻城人,是侍郎梅國楨的侄子。十四歲時成為生員。御史到部中檢閱武備,梅之煥騎著馬沖進教場。御史發(fā)火了,命令他跟材官比試射箭。梅之煥九發(fā)九中,長揖上馬揚長而去。 萬歷三十二年(1604)考中進士,改任庶吉士。七年之后,授職吏科給事中。東廠太監(jiān)李浚陷害拷打商人,梅之煥彈劾他的罪行。不久上疏說:“當(dāng)今國家,百姓貧窮,國庫匱乏,強盜橫行,軍隊疲軟。言官不談?wù)搰掖笫?,卻做派系之爭,官員們放棄本職工作,發(fā)表一些空洞的言論。國家的事情全部被虛假的文辭所束縛了。有人試圖進行一些改革,不是說他多事,就是格外苛求他。改革沒有成功而誹謗卻隨之而來,正義得不到伸張而仇人卻結(jié)了一大堆。豪杰灰心,庸人得勢,國家的事情沒有辦法做下去了。請求陛下嚴(yán)格考察,要求做到實事求是,疏通言路來加強組織紀(jì)律,區(qū)別褒貶來愛惜人才,只有這樣國家才可能有希望。”當(dāng)時朝中大臣拉幫結(jié)派勾心斗角,梅之煥潔身自好,曾經(jīng)說:“依附小人的一定是小人,依附君子的未必是君子。附在馬身上的蒼蠅,即使走了千里路也還是蒼蠅。”當(dāng)時有人追究原宰相張居正,梅之煥說:“假使今天有人像張居正那樣考核名實,整頓綱紀(jì),那些誹謗陷害別人的無恥小人還敢如此猖狂嗎?”他就是像這樣主持公道不附會別人的。派出任廣東副使,當(dāng)?shù)赜泻缽姲蚜遗度牒又袣⑺懒?,梅之煥捕殺了他,老百姓都敬佩他的英明。海盜袁進搶劫潮州,梅之煥控制了海上通道,招撫遣散他的同伙,最后降服了袁進。后改派為山東學(xué)政。 天啟元年(1621),梅之煥以通政參議召回,任命為太常少卿,提拔右僉都御史,巡撫南昌、贛州。恰巧趕上父母去世,回家隱居。正在這個時候,魏忠賢、客氏擾亂朝政,應(yīng)山楊漣首先揭發(fā)魏忠賢的邪惡。魏忠賢恨死了他,將楊漣打死了。自此之后更加有恃無恐地趕殺好人,對楚人更心懷不平。有人說楊漣被逮捕時,路過麻城,楊漣是有罪的人,梅之煥跟他盤桓數(shù)日,痛哭流淚。應(yīng)當(dāng)削去梅之煥的官籍,實際上楊漣并沒有路過麻城。不久,逆黨梁克順誣告他窩藏贓款,下詔追究他的贓款。 莊烈帝即位,于是免于追究,恢復(fù)官職起用他巡撫甘肅。大敗河套的強盜,斬首七百多級,活捉一名部落酋長,招降六百多人。第二年春天,敵人又一次大規(guī)模地侵入內(nèi)地,大黃山一帶感染了天花傳染病。各將請求乘機殲滅他們,梅之煥不同意。說:“嘲笑別人的災(zāi)禍?zhǔn)遣蝗柿x的,乘別人的危難去攻擊算不上勇猛,還不如放棄它們,來樹立我們的恩德?!庇谑遣贿M攻。過了一個月,群寇望著邊城拍著額頭哭著離去了。冬天,京師戒嚴(yán),有詔讓他去保衛(wèi)京師。將要出發(fā),西部敵人乘空虛進犯河西。梅之煥留下來,派兵埋伏在賀蘭山后面,在歸路上迎擊敵人,大部隊出水泉峽口,二戰(zhàn)二勝,斬首八百四十多級。率領(lǐng)部隊向東前進。不久兇悍的士兵王進才殺死參將孫懷忠等人叛亂,逃奔蘭州。梅之煥于是向西進發(fā)平定了這次叛亂,又整頓軍隊向東出發(fā)。第二年五月抵達京師,已經(jīng)遲到了。有詔書讓梅之煥上朝。第二天又下詔讓梅之煥停職等候調(diào)查,這時溫體仁已掌握大權(quán)。當(dāng)初,溫體仁攻擊錢謙益,梅之煥上書保護他。到這時,溫體仁記起前仇,于是給梅之煥處分。 梅之煥雖然是文士,卻有武將的才干,善于射箭,被廢職后,沒有什么可以表現(xiàn)。他所在縣里的深山里有很多強盜。梅之煥沒事,常率領(lǐng)健壯的勇士協(xié)助當(dāng)?shù)毓賳T捉拿,沒有能逃脫的。在這之前,甘肅發(fā)生兵變,逃跑的士兵害怕被捕殺死,往往逃至山谷中當(dāng)強盜,強盜的勢力更加囂張了。到這時,數(shù)萬名強盜來攻打麻城,看到梅之煥的軍事部署,就引兵離開了?;实圩窋⒏拭C前后的功勞,恢復(fù)了梅之煥的官職,萌封他的一個兒子,但最終還是沒有召用他。第二年病死。
人物生平
萬歷三十二年舉進士,改庶吉士。居七年,授吏科給事中。東廠太監(jiān)李浚誣拷商人,之煥劾其罪。尋上言:“今天下民窮餉匱,寇橫兵疲。言官舍國事爭時局,部曹舍職掌建空言,天下盡為虛文所束縛。有意振刷者,不曰生事,則曰苛求。事未就而謗興,法未伸而怨集,豪杰灰心,庸人養(yǎng)拙,國事將不可為矣。請陛下嚴(yán)綜核以責(zé)實事,通言路以重紀(jì)綱,別臧否以惜人才,庶于國事有濟。”時朝臣部黨角立,之煥廉觚自勝,嘗言:“附小人者必小人,附君子者未必君子。蠅之附驥,即千里猶蠅耳。”時有追論故相張居正者,之煥曰:“使今日有綜名實、振紀(jì)綱如江陵者,讠翕訿之徒敢若此耶?”其持平不欲傅會人如此。出為廣東副使,擒誅豪民沈殺烈女者,民服其神。??茉M掠潮州,之煥扼海道,招散其黨,卒降進。改視山東學(xué)政。天啟元年以通政參議召遷太常少卿,擢右僉都御史,巡撫南、贛。丁內(nèi)外艱,家居。當(dāng)此之時,魏、客亂政,應(yīng)山楊漣首發(fā)忠賢之奸。忠賢恚甚,拷殺漣。由此悍然益誅鋤善類,忄買慀楚人矣。謂漣被逮時,過麻城,漣罪人也,之煥與盤桓流涕,當(dāng)削籍,其實漣未嘗過麻城也。無何,逆黨梁克順誣以贓私,詔征贓。 莊烈帝即位,乃免征,起故官,巡撫甘肅。大破套寇,斬首七百余級,生得部長三人,降六百余人。明年春,寇復(fù)大入,患豌豆創(chuàng),環(huán)大黃山而病。諸將請掩之,之煥不可,曰:“幸災(zāi)不仁,乘危不武,不如舍之,因以為德焉。”遂不戰(zhàn)。逾月,群寇望邊城搏顙涕泣而去。冬,京師戒嚴(yán),有詔入衛(wèi)。且行,西部乘虛犯河西。之煥止留,遣兵伏賀蘭山后,邀其歸路,大兵出水泉峽口,再戰(zhàn)再敗之,斬首八百四十有奇,引軍東。俄悍卒王進才殺參將孫懷忠等以叛,走蘭州。之煥遂西定其變,復(fù)整軍東。明年五月抵京師,已后時矣,有詔之煥入朝。翌日又詔之煥落職候勘,溫體仁已柄政矣。初,體仁訐錢謙益,之煥移書中朝,右謙益。至是,體仁修隙,之煥遂得罪。 之煥雖文士,負材武,善射,既廢,無所見。所居縣,阻山多盜。之煥無事,輒率健兒助吏捕,無脫者。先是,甘肅兵變,其潰卒畏捕誅,往往亡命山谷間,為群盜,賊勢益張。至是,賊數(shù)萬來攻麻城,望見之煥部署,輒引去。帝追敘甘肅前后功,復(fù)之煥官,廕子,然終不召。明年病卒。 劉策,字范董,武定人。萬歷二十九年進士。由保定新城知縣入為御史,疏劾太仆少卿徐兆魁,復(fù)力爭熊廷弼行勘及湯賓尹科場事。賓尹雖家居,遙執(zhí)朝柄,嗾其黨逐攻者孫振基、王時熙。 已而給事中劉文炳劾兩淮巡鹽御史徐縉芳,言策入葉向高幕,干票擬;策同官陳一元,向高姻親,顧權(quán)利。時策按宣、大,疏言:“文炳為湯賓尹死友,代韓敬反噬。昔年發(fā)奸如振基、時熙輩,今皆安在?”向高亦以策無私交,為辨雪。文炳、策屢疏相詆,南京御史吳良輔言:“文炳一疏而彈御史縉芳、一元、策及李若星,再疏而彈詞臣蔡毅中、焦竑及監(jiān)司李維楨,他波及尚多。人才摧殘甚易,清品如策,雅望如竑,不免詆斥,天下寧有完人?”策復(fù)詆文炳倚方從哲為冰山,茍一時富貴,不顧清議。一元論銓政,嘗譏切向高,時按江西,見文炳疏,憤甚,遂揭文炳陰事。且曰:“向高行矣。今秉政者從哲,文炳鄉(xiāng)人,奴顏婢膝,任好為之?!庇否R孟楨亦言:“敬關(guān)節(jié)實真,既斥兩侍郎、兩給諫謝之矣。乃伉直之劉策,攻擊不休,而同發(fā)奸之張篤敬復(fù)驅(qū)除將及,何太甚也!”疏入,帝皆不省。策憤,謝病去。時攻兆魁、廷弼、賓尹輩者,黨人率指目為東林,以年例出之外。至四十六年秋,在朝者已無可逐,乃即家徙策為河南副使,策辭疾不赴。 天啟元年春,起天津兵備。擢右僉都御史,巡撫山西。召拜兵部右侍郎,協(xié)理戎政。五年冬,黨人劾策為東林遺奸,遂削籍。崇禎二年夏,起故官,兼右僉都御史,總理薊、遼、保定軍務(wù)。大清兵由大安口入內(nèi)地,策不能御,被劾。祖大壽東潰,策偕孫承宗招使還。明年正月與總兵張士顯并逮,論死,棄市。 縉芳,晉江人。為御史,首為顧憲成請謚,劾天津稅監(jiān)馬堂九大罪,有敢言名。巡兩淮,頗通賓客賂遺,被劾,坐贓。天啟中,遣戍。 一元,侯官人。在江西,振饑有法。移疾去。天啟初,起歷應(yīng)天府丞。御史余文縉劾向高,及一元,遂落職。崇禎初,復(fù)官。溫體仁柄國,惡其附東林,而以為己門生也,引嫌不召。卒于家。 李若星,字紫垣,息縣人。萬歷三十二年進士。歷知棗強、真定。擢御史,首劾南京兵部尚書黃克纘。巡視庫藏,陳蠹國病商四弊,請得稽十庫出納,以杜侵漁,不報。巡按山西,請撤稅使。因再劾克纘為沈一貫私人、湯賓尹死友,宜罷,不從。還朝,出為福建右參議,移疾歸。 天啟初,起官陜西,召為尚寶少卿,再遷大理右少卿。三年春,以右僉都御史巡撫甘肅。陛辭,發(fā)魏忠賢、客氏之奸。明年,遣將丁孟科、官維賢擊河套松山諸部鎮(zhèn)番,斬首二百四十余級。捷聞,未敘,有傳若星將起義兵清君側(cè)之惡者。忠賢聞之,即令許顯純?nèi)胫粑难元z詞,誣其賄趙南星,得節(jié)鉞。五年三月遂除若星名,下河南撫按提問。明年,獄上,杖之百,戍廉州。 莊烈帝即位,赦還。崇禎元年,起工部右侍郎兼右僉都御史,總理河道。追論甘肅功,進秩二品。黃河大決,淹泗州,沒睢寧城。若星請修祖陵,移睢寧縣治他所,從之。都城戒嚴(yán),遣兵入衛(wèi)。病歸,遭父憂。久之,召為兵部右侍郎。十一年,以本官兼右僉都御史,代朱燮元總督川、湖、云、貴軍務(wù),兼巡撫貴州。討安位余孽安隴璧及苗仲諸賊有功。 福王時,解職。以鄉(xiāng)邑殘破,寓居貴州。桂王遷武岡,召為吏部尚書。未赴,遭亂,死于兵。 耿如杞,字楚材,館陶人。萬歷四十四年進士。除戶部主事。 天啟初,以才歷職方郎中。軍書旁午,日應(yīng)數(shù)十事。出為陜西參議,遷遵化兵備副使。當(dāng)是時,逆奄竊柄,諂子無所不至,至建祠祝禧。巡撫劉詔懸忠賢畫像于喜峰行署,率文武將吏五拜三稽首,呼九千歲。如杞見其像,冕旒也,半揖而出。忠賢令詔劾之,逮下詔獄,坐贓六千三百,論死。 時又有胡士容者,薊州參議也,數(shù)忤其鄉(xiāng)官崔呈秀,呈秀銜之。將為忠賢建祠,士容又不奉命。及士容遷江西副使,道通州,遂誣以多乘驛馬,侵盜倉儲,捕下詔獄掠治,坐贓七千,論死。 至秋,將行刑,而莊烈帝即位,崔、魏相繼伏誅。帝曰:“廠衛(wèi)深文,附會鍛煉,朕深痛焉。其赦耿如杞,予復(fù)原官。胡士容等改擬?!庇谑侨玷缴鲜柩裕骸俺甲匀腈?zhèn)撫司,五毒并施,縛赴市曹者,日有聞矣。幸皇上赦臣以不死,驚魂粗定,乞放臣還家養(yǎng)疾。”帝不許,立擢如杞右僉都御史,巡撫山西。 插漢虎墩兔據(jù)順義王地,為邊患,戰(zhàn)款無定策。如杞言守邊為上,修塞垣,繕戰(zhàn)壘,鏟山塹谷,事有緒矣。二年,京師戒嚴(yán),如杞率總兵官張鴻功以勍卒五千人赴援,先至京師。軍令,卒至之明日,汛地既定,而后乃給餉。如杞兵既至,兵部令守通州,明日調(diào)昌平,又明日調(diào)良鄉(xiāng),汛地累更,軍三日不得餉,乃噪而大掠。帝聞之,大怒,詔逮如杞、鴻功,廷臣莫敢救者。四年竟斬西市。 方如杞之為職方郎也,與主事鹿善繼黨張鶴鳴,排熊廷弼而庇王化貞,疆事由是大壞,及是得罪。 士容既釋出獄,二年除陜西副使,進右參政,卒于官。士容初令長洲,捕豪惡,筑婁江石塘,有政聲。 福王時,贈如杞右僉都御史。子章光,進士,尚寶卿。士容,字仁常,廣濟人。 顏繼祖,漳州人。萬歷四十七年進士。歷工科給事中。崇禎元年正月,論工部冗員及三殿敘功之濫,汰去加秩寄俸二百余人。又極論魏黨李魯生、霍維華罪狀。又有御史袁弘勛者,劾大學(xué)士劉鴻訓(xùn),錦衣張道浚佐之。繼祖言二人朋邪亂政,非重創(chuàng),禍無極。帝皆納其言。 遷工科右給事中。三年,巡視京城十六門濠塹,疏列八事,劾監(jiān)督主事方應(yīng)明曠職。帝杖斥應(yīng)明。外城庳薄,議加高厚,繼祖言時絀難舉贏而止。再遷吏科都給事中,疏陳時事十大弊。憂歸。 八年起故官,上言:“六部之政筦于尚書,諸司之務(wù)握之正郎,而侍郎及副郎、主事止陪列畫題,政事安得不廢?督撫諸臣獲罪者接踵,初皆由會推。然會推但六科掌篆者為主,卿貳、臺臣罕至。且九卿、臺諫止選郎傳語,有唯諾,無翻異,何名會推?”帝稱善。 尋擢太常少卿,以右僉都御史巡撫山東。分兵扼境上,河南賊不敢窺青、濟。劾故撫李懋芳侵軍餉二萬有奇,被旨嘉獎。十一年,畿輔戒嚴(yán),命繼祖移駐德州。時標(biāo)下卒僅三千,而奉本兵楊嗣昌令,五旬三更調(diào)。后令專防德州,濟南由此空虛。繼祖屢請敕諸將劉澤清、倪寵等赴援,皆逗遛不進。明年正月,大清兵克濟南,執(zhí)德王。繼祖一人不能兼顧,言官交章劾繼祖,繼祖咎嗣昌,且曰:“臣兵少力弱,不敢居守德之功,不敢不分失濟之罪。請以爵祿還朝廷,以骸骨還父母?!钡鄄粡?,逮下獄,棄市。 終崇禎世,巡撫被戮者十有一人:薊鎮(zhèn)王應(yīng)豸,山西耿如杞,宣府李養(yǎng)沖,登萊孫元化,大同張翼明,順天陳祖苞,保定張其平,山東顏繼祖,四川邵捷春,永平馬成名,順天潘永圖,而河南李仙風(fēng)被逮自縊,不與焉。 王應(yīng)豸,掖縣人。為戶部主事,諂魏忠賢,甫三歲,驟至巡撫,加右都御史。崇禎二年春,薊卒索餉,噪而甲,參政徐從治諭散其眾。應(yīng)豸置毒飯中,欲誘而盡殺之,諸軍復(fù)大亂。帝命巡按方大任廉得其克餉狀,論死。 李養(yǎng)沖,永年人。歷兵部右侍郎,巡撫宣府,崇禎二年既謝事,御史吳玉劾其侵盜撫賞銀七萬,及冒功匿敗諸狀。論死,斃于獄。 張翼明,永城人。以兵部右侍郎巡撫大同。崇禎元年,插漢虎墩兔入犯,殺掠萬計。翼明及總兵官渠家楨不能御,并坐死。 陳祖苞,海寧人。崇禎十年,以右副都御史巡撫順天,明年坐失事系獄,飲鴆卒。帝怒祖苞漏刑,錮其子編修之遴,永不敘。 張其平,偃師人。歷右僉都御史,巡撫保定。十一年冬,坐屬邑失亡多,與繼祖駢死西市。 馬成名,溧陽人。潘永圖,金壇人,與成名為姻婭。崇禎十四年冬,成名以右僉都御史巡撫永平。永圖亦起昌平兵備僉事,未浹歲,至巡撫。畿輔被兵,成名、永圖并以失機,十六年斬西市。余自有傳。 李繼貞,字征尹,太倉州人。萬歷四十一年進士。除大名推官,歷遷兵部職方主事。天啟四年秋,典試山東,坐試錄刺魏忠賢,降級,已而削籍。 崇禎元年,起武選員外郎,進職方郎中。時軍書旁午,職方特增設(shè)郎中,協(xié)理司事。繼貞干用精敏,尚書熊明遇深倚信之,曰:“副將以下若推擇,我畫諾而已?!彼哪辏子械路瓷綎|,明遇主撫,繼貞疏陳不可,且請調(diào)關(guān)外兵入剿。明遇不能從,后訖用其言滅賊。初,延綏盜起,繼貞請發(fā)帑金,用董摶霄人運法,糴米輸軍前。且令四方贖鍰及捐納事例者,輸粟于邊,以撫饑民。又言:“兵法撫、剿并用,非撫賊也,撫饑民之從賊者耳。今斗米四錢,已從賊者猶少,未從賊而勢必從賊者無窮。請如神廟特遣御史振濟故事,赍三十萬石以往,安輯饑民,使不為賊,以孤賊勢?!钡鄹衅溲裕灿穮钱`以十萬金往。繼貞少之,帝不聽,后賊果日熾。 繼貞為人強項,在事清執(zhí),請謁不得行。大學(xué)士周延儒,繼貞同年生,屬總兵官于繼貞。繼貞瞠目謝曰:“我不奉命,必獲罪。刑部獄甚寬,可容繼貞也?!毖尤邈曋?。已,加尚寶寺卿。當(dāng)遷,帝輒令久任。田貴妃父弘遇以坐門功求優(yōu)敘不獲,屢疏詆繼貞,帝不聽。中官曹化淳欲用私人為把總,繼貞不可;乃囑戎政尚書陸完學(xué)言于尚書張鳳翼以命繼貞,繼貞亦不可,鳳翼排繼貞議而用之。化淳怒,與弘遇日伺其隙,讒之帝,坐小誤,貶三秩。會敘甘肅功,繼貞請起用故巡撫梅之煥,帝遂發(fā)怒,削繼貞籍。已,論四川桃紅壩功,復(fù)官,致仕。 十一年用薦起,歷兩京尚寶卿。明年春召對,陳水利屯田甚悉,遷順天府丞。尋超拜兵部右侍郎兼右僉都御史,巡撫天津,督薊、遼軍餉。乃大興屯田,列上經(jīng)地、招佃、用水、任人、薄賦五議。白塘、葛沽數(shù)十里間,田大熟。 十四年冬,詔發(fā)水師援遼,坐戰(zhàn)艦不具,除名。明年夏,召為兵部添注右侍郎。得疾,卒于途。是夕,星隕中庭。贈右都御史,官一子。 方震孺,字孩未,桐城人,移家壽州。萬歷四十一年進士。由沙縣知縣入為御史。 熹宗嗣位,逆珰魏忠賢內(nèi)結(jié)客氏。震孺疏陳三朝艱危,言:“宮妾近侍,嚬笑易假,窺瞷可慮。中旨頻宣,恐蹈斜封隱禍。”元年陳《拔本塞源論》曰:“曩者梃擊之案,王之寀、陸大受、張庭、李俸悉遭廢斥,而東林如趙南星、高攀龍、劉宗周諸賢,廢錮終身,亟宜召復(fù)。至楊漣之爭移宮,可幸無罪,不知何以有居功之說,又有交通之疑?將使天下后世謂堯、舜在上,而有交通矯旨之閹宦?!笔枞?,直聲震朝廷。其春巡視南城。中官張曄、劉朝被訟,忠賢為請,震孺不從,卒上聞,忠賢益恚怨。 遼陽既破,震孺一日十三疏,請增巡撫,通海運,調(diào)邊兵,易司馬。日五鼓撾公卿門,籌畫痛哭,而自請犒師。是時,三岔河以西四百里,人煙絕,軍民盡竄,文武將吏無一騎東者。帝壯其言,發(fā)帑金二十萬震孺犒師。六月,震孺出關(guān),延見將士,吊死扶傷,軍民大悅。因上言:“河廣不七十步,一葦可航,非有驚濤怒浪之險,不足恃者一。兵來,斬木為排,浮以土,多人推之,如履平地,不足恃者二。河去代子河不遠,兵從代子徑渡,守河之卒不滿二萬,能望其半渡而遏之乎?不足恃者三。沿河百六十里,筑城則不能,列柵則無用,不足恃者四。黃泥洼、張叉站沖淺之處,可修守,今地非我有,不足恃者五。轉(zhuǎn)眼冰合,遂成平地,間次置防,猶得五十萬人,兵從何來?不足恃者六?!庇盅裕骸拔乙酝藶槭兀瑒t守不足;我以進為守,則守有余。專倚三岔作家,萬一時事偶非,榆關(guān)一線遂足鎖薊門哉?”疏入,帝命震孺巡按遼東,監(jiān)紀(jì)軍事。 震孺按遼,居不廬、食不火者七月。議者欲棄三岔河,退守廣寧,震孺請駐兵振武。軍法不嚴(yán),震孺請敕寧前監(jiān)軍,專斬逃軍逃將。并從其言。然是時,經(jīng)撫不和,疆事益壞。震孺再疏言山海無外衛(wèi),宜亟駐兵中前,以為眼目,不省。 明年正月,任滿,候代前屯,而大清兵已再渡三岔河。先鋒孫得功不戰(zhàn),而呼于振武曰“兵敗矣”,遂走。巡撫王化貞在廣寧,亦倉皇走。列城聞之皆走,惟震孺前屯無動。當(dāng)是時,西平守將羅一貫已戰(zhàn)死,參將祖大壽擁殘兵駐覺華島上。于是震孺召水師帥張國卿相與謀曰:“今東師四外搜糧,聞祖將軍在島上有米豆二十余萬,兵十余萬,人民數(shù)萬,戰(zhàn)艦、器仗、馬牛無數(shù),東師即媾得島兵,得島兵以攻榆關(guān),豈有幸哉?”于是震孺、國卿航海見大壽,慷慨語曰:“將軍歸,相保以富貴;不歸,震孺請以頸血濺將軍?!贝髩燮?,震孺亦泣,遂相攜以歸,獲軍民輜重?zé)o算。 有主事徐大化者,忠賢黨也,劾震孺曰“攘差”。都御史鄒元標(biāo)奮筆曰:“方御史保全山海,無過且有社稷功?!苯o事中郭興治遂借道學(xué)以逐元標(biāo)。元標(biāo)去,震孺亦即罷歸。明年,忠賢、廣微興大獄,再募劾方御史者,興治再論震孺河西贓私。逮問掠治,坐贓六千有奇,擬絞。而揚州守劉鐸咒詛之獄又起,遂誣震孺與交通,坐大辟,系獄。有邏卒時時佐震孺飲啖,問之,則曰:“小人有妻,聞公精忠,手治以獻者也?!陛m報珰曰:“某病革,某瀕死。”珰以是防益疏。 明年,莊烈帝嗣位,得釋還。八年春,流賊犯壽州,州長吏適遷秩去,震孺倡士民固守,賊自是不敢逼壽州。巡撫史可法上其功,用為廣西參議。尋擢右僉都御史,巡撫廣西。京師陷,福王立南京,即日拜疏勤王。馬士英、阮大鋮憚之,敕還鎮(zhèn)。震孺竟郁郁憂憤而卒。 徐從治,字仲華,海鹽人。母夢神人舞戈于庭,寤而生。從治舉萬歷三十五年進士,除桐城知縣。累官濟南知府,以卓異遷兗東副使,駐沂州。 天啟元年,妖賊徐鴻儒反鄆城,連陷鄒、滕、嶧縣。從治捕得其黨之伏沂者殺之,請就家起故總兵楊肇基主兵事,而獻搗賊中堅之策,遂滅鴻儒。事詳《趙彥傳》。 從治警敏通變,其御賊類主剿不主撫,故往往滅賊。旋以右參政分守濟南。錄功,從治最,進右布政使,督漕江南。妖賊再起,巡撫王惟儉奏留從治,仍守沂。按臣主撫,從治議不合,遂告歸。 中外計議調(diào),崇禎初,以故秩飭薊州兵備。薊軍久缺餉,圍巡撫王應(yīng)豸于遵化。從治單騎馳入,陰部署夷丁、標(biāo)兵,分營四門,按甲不動,登城而呼曰:“給三月糧,趣歸守汛地,否將擊汝!”眾應(yīng)聲而散。其應(yīng)變多類此。進秩左布政使,再請告歸。 四年,起飭武德兵備??子械路瓷綎|,巡撫余大成檄從治監(jiān)軍。明年正月馳赴萊州,而登州已陷。大成削籍,遂擢從治右副都御史代之,與登萊巡撫謝璉并命。詔璉駐萊州,從治駐青州,調(diào)度兵食。從治曰:“吾駐青,不足鎮(zhèn)萊人心;駐萊,足系全齊命?!蹦伺c璉同受事于萊。 有德者,遼人。與耿仲明、李九成、毛承祿輩皆毛文龍帳下卒也。文龍死,走入登州。登萊巡撫孫元化官遼久,素言遼人可用,乃用承祿為副將,有德、仲明為游擊,九成為偏裨,且多收遼人為牙兵。是年,大凌河新城被圍,部檄元化發(fā)勁卒泛海,趨耀州鹽場,示牽制。有德詭言風(fēng)逆,改從陸赴寧遠。十月晦,有德及九成子千總應(yīng)元統(tǒng)千余人以行,經(jīng)月抵吳橋,縣人罷市,眾無所得食。一卒與諸生角,有德抶之,眾大嘩。九成先赍元化銀市馬塞上,用盡無以償,適至吳橋。聞眾怨,遂與應(yīng)元謀,劫有德,相與為亂,陷陵縣、臨邑、商河,殘齊東,圍德平。既而舍去,陷青城、新城,整眾東。 余大成者,江寧人也。不知兵。初為職方,嘗奏發(fā)大學(xué)士劉一燝私書,齮之去。后又以事忤魏忠賢,削籍歸,有清執(zhí)名。而巡撫山東,則白蓮妖賊方熾,又有逃兵之變,皆不能討。及聞有德叛,即托疾數(shù)日不能出,不得已遣中軍沈廷諭參將陶廷鑨往御,則皆敗而走。大成恐,遂定議撫,而元化軍亦至。 元化者,故所號善西洋大炮者也,至是亦主撫,檄賊所過郡縣無邀擊。賊長驅(qū),無敢一矢加者。賊佯許元化降。元化師次黃山館而返,賊遂抵登州。元化遣將張燾率遼兵駐城外,總兵張可大率南兵拒賊。元化猶招降賊,賊不應(yīng)。五年正月戰(zhàn)城東,遼兵遽退,南兵遂敗。燾兵多降賊,賊遣之歸,士民爭請拒勿內(nèi),元化不從,賊遂入。日夕,城中火起,中軍耿仲明、都司陳光福等導(dǎo)賊入自東門,城遂陷??纱笏乐?。元化自刎不殊,與參議宋光蘭、僉事王征及府縣官悉被執(zhí)。大成馳入萊州。 初,登州被圍,朝廷鐫大成、元化三級,令辦賊。及登失守,革元化職,而以謝璉代。有德既破登州,推九成為主,己次之,仲明又次之。用巡撫印檄州縣餉,趣元化移書求撫于大成曰:“畀以登州一郡,則解?!贝蟪陕動诔?。帝怒,命革大成職,而以從治代。 先是,賊攻破黃縣,知縣吳世揚死之。至是,攻萊,從治、璉與總兵楊御蕃等分陴守。御蕃,肇基子。肇基,從治所共剿滅妖賊鄒、滕者也。御蕃積戰(zhàn)功至通州副總兵。會登州陷,兵部尚書熊明遇奏署總兵官,盡將山東兵,與保定總兵劉國柱、天津總兵王洪兼程進。遇賊新城,洪先走。御蕃拒之二日,不勝,突圍出,遂入萊城,從治、璉倚以剿賊。賊攻萊不下,分兵陷平度,知州陳所問自經(jīng)。賊益攻萊,輦元化所制西洋大炮,日穴城,城多頹。從治等投火灌水,穴者死無算。使死士時出掩擊之,毀其炮臺,斬獲多。而明遇卒惑大成撫議也,命主事張國臣為贊畫往撫之,曰“安輯遼人之在山東者”,以國臣亦遼人也。國臣先遣廢將金一鯨入賊營,已而國臣亦入,為賊移書,遣一鯨還報曰:“毋出兵壞撫局?!睆闹蔚戎湓p,叱退一鯨,遣間使三上疏,言賊不可撫。最后言:“萊城被圍五十日,危如累卵。日夜望援兵,卒不至,知必為撫議誤矣。國臣致書臣,內(nèi)抄詔旨并兵部諭帖,乃知部臣已據(jù)國臣報,達圣聽。夫國臣桑梓情重,忍欺圣明而陷封疆。其初遣一鯨入賊營,何嘗有止兵不攻之事?果止兵,或稍退舍,臣等何故不樂撫?特國臣以撫為賊解,而賊實借撫為緩兵計。一鯨受賊賄,對援師則誑言賊數(shù)萬,不可輕進;對諸將則誑言賊用西洋炮攻,城將陷矣,賴我招撫,賊即止攻。夫一鯨三入賊營,每入,賊攻益急。而國臣乃云賊嗔我縋城下?lián)?,致彼之攻。是使賊任意攻擊,我不以一矢加遺,如元化斷送登城,然后可成國臣之撫耶?當(dāng)賊過青州,大成擁兵三千,剿賊甚易。元化遺書謂‘賊已就撫,爾兵毋東’,大成遂止勿追,致賊延蔓。今賊視臣等猶元化,乃為賊解,曰吳橋激變有因也,一路封刀不殺也,聞天子詔遂止攻掠也。將誰欺!盈庭中國臣妄報,必謂一紙書賢于十萬兵,援師不來,職是故矣。臣死當(dāng)為厲鬼以殺賊,斷不敢以撫謾至尊,淆國是,誤封疆,而戕生命也?!笔枞?,未報。 當(dāng)是時,外圍日急,國柱、洪及山東援軍俱頓昌邑不敢進,兩撫臣困圍城中。于是廷議更設(shè)總督一人,以兵部右侍郎劉宇烈任之。調(diào)薊門、四川兵,統(tǒng)以總兵鄧?,調(diào)密云兵,統(tǒng)以副將牟文綬,以右布政使楊作楫監(jiān)之,往援萊。三月,宇烈、作楫、國柱、洪、?及監(jiān)視中官呂直,巡按御史王道純,義勇副將劉澤清,新兵參將劉永昌、朱廷祿,監(jiān)紀(jì)推官汪惟效等并集昌邑。?、國柱、洪、澤清等至萊州,馬步軍二萬五千,氣甚盛。而宇烈無籌略,諸師懦怯,抵沙河,日十輩往議撫,縱還所獲賊陳文才。于是賊盡得我虛實,益以撫愚我,而潛兵繞其后,盡焚我輜重。宇烈懼,遂走青州,撤三將兵就食。?等夜半拔營散,賊乘之,大敗。洪、國柱走青、濰,?走昌邑,澤清接戰(zhàn)于萊城,傷二指,亦敗走平度,惟作楫能軍。三將既敗,舉朝嘩然,而明遇見官軍不可用,撫議益堅。 先是,登州總兵可大死,以副將吳安邦代之,安邦尤怯鈍。奉令屯寧海,規(guī)取登州。仲明揚言以城降,安邦信之,離城二十五里而軍。中軍徐樹聲薄城被擒,安邦走還寧海。登既不能下,而賊困萊久,璉、從治、御蕃日堅守待救。至四月十六日,從治中炮死,萊人大臨,守陴者皆哭。 山東士官南京者,合疏攻宇烈,請益兵。于是調(diào)昌平兵三千,以總兵陳洪范統(tǒng)之,洪范亦遼人。明遇日跂望曰:“往哉,其可撫也。”天津舊將孫應(yīng)龍者,大言于眾曰:“仲明兄弟與我善,我能令其縛有德、九成來?!毖矒徉嵶谥苡柚?,從海道往。仲明聞之,偽函他死人頭紿之曰:“此有德也?!睉?yīng)龍率舟師抵水城。延之入,猝縛斬之,無一人脫者。賊得巨艦,勢益張。島帥黃龍攻之不克而還。遂破招遠,圍萊陽。知縣梁衡固守,賊敗去。 宇烈復(fù)至昌邑,洪范、文綬等亦至。萊州推官屈宜陽請入賊營講撫,賊佯禮之。宜陽使言賊已受命,宇烈奏得請,乃手書諭賊令解圍。賊邀宇烈,宇烈懼不往。營將嚴(yán)正中舁龍亭及河,賊擁之去,而令宜陽還萊,文武官出城開讀,圍即解。御蕃不可,璉曰:“圍且六月,既已無可奈何,宜且從之?!彼熨杀O(jiān)視中官徐得時、翟升,知府朱萬年出。有德等叩頭扶伏,涕泣交頤,璉慰諭久之而還。明日復(fù)令宜陽入,請璉、御蕃同出。御蕃曰:“我將家子,知殺賊,何知撫事?”璉等遂出。有德執(zhí)之,猝攻城,卻令萬年呼降。萬年呼曰:“吾死矣,汝等宜固守。”罵不絕口而死。賊送璉及二中官至登囚之,正中、宜陽皆死。 初,撫議興,獨從治持不可。宇烈諸將信之,而尚書明遇主其議。從治死,璉遂被擒。于是舉朝恚憤,逮宇烈下獄,調(diào)關(guān)外勁卒剿之,罷總督及登萊巡撫不設(shè),專任代從治者朱大典以行。明遇坐主撫誤國,罷歸,遂絕撫議。八月,大典合兵救萊。兵甫接,賊輒大敗,圍解。有德走登州,九成殺璉及二中官。大典圍登,九成戰(zhàn)死。城破,追剿,有德、仲明入海遁。生擒承祿等,斬應(yīng)元,賊盡平。事詳《大典傳》。詔贈從治兵部尚書,賜祭葬,廕錦衣百戶,建祠曰“忠烈”;贈璉兵部右侍郎,亦賜祭葬,建祠,廕子;以御蕃功多,加署都督同知,總兵,鎮(zhèn)登、萊。而宇烈以次年遣戍。璉,字君實,監(jiān)利人。宇烈,綿竹人,大學(xué)士宇亮兄也。其戍也,人以為失刑。大成逮下獄,遣戍。赦還,卒于家。 元化,字初陽,嘉定人。天啟間舉于鄉(xiāng)。所善西洋炮法,蓋得之徐光啟云。廣寧覆沒,條備京、防邊二策。孫承宗請于朝,得贊畫經(jīng)略軍前。主建炮臺教練法,因請據(jù)寧遠、前屯,以策干王在晉,在晉不能用。承宗行邊,還奏,授兵部司務(wù)。承宗代在晉,遂破重關(guān)之非,筑臺制炮,一如元化言。還授元化職方主事,已,元化贊畫袁崇煥寧遠。還朝,尋罷。 崇禎初,起武選員外郎,進職方郎中。崇煥已為經(jīng)略,乞元化自輔,遂改元化山東右參議,整飭寧前兵備。三年,皮島副將劉興治為亂,廷議復(fù)設(shè)登萊巡撫,遂擢元化右僉都御史任之,駐登州。明年,島眾殺興治,元化奏副將黃龍代,汰其兵六千人。及有德反,朝野由是怨元化之不能討也。賊縱元化還,詔逮之。首輔周延儒謀脫其死,不得也;則援其師光啟入閣圖之,卒不得,同張燾棄市。光蘭、征充軍。 贊曰:疆圉多故,則思任事之臣。梅之煥諸人,風(fēng)采機略尚大異于巽懦恇怯之徒,而牽于文法,或廢或死,悲夫!叛將衡行,縛而斬之,一偏裨力耳。中撓撫議,委堅城畀之,援師觀望不進,徒擾擾焉。設(shè)官命將,何益之有?撫議之誤國也,可勝言哉!
梅之煥故里
梅之煥故里位于湖北省麻城市鼓樓辦事處沈家莊村。梅之煥(1575—1641年),字彬父,名長公,別號信天。梅之煥自幼好讀,善騎射,能詩能文,文武雙全。萬歷三十二年(1604年)中進士,后官至甘肅巡撫,多次擊退進犯之?dāng)?。謫居家鄉(xiāng)時,時值清人入關(guān)南下,他會同他人營建蘄黃四十入寨,以抗清軍。梅之煥與同邑李長庚、劉鐘英相唱和,是“公安派”的重要作家,榮稱“西陵三老”。有《中丞遺文》、《中丞遺詩》等?!堵槌强h志》(康熙九年版)載:沈家莊在縣東十里,為梅中丞長公宅,前臨桃林河,崇禎季以御寇為筑為堡。梅之煥故里今遺跡猶存。 有一次,明代詩人梅之煥來采石磯憑吊李白。他來到采石磯旁的李白墓,發(fā)現(xiàn)凡墓前可以寫字的地方,都被人留有詩句,那些寫文章狗屁不通,卻想冒充風(fēng)雅的游人,竟在被稱為“詩圣”的李白的墓上胡謅亂題,那些拙劣詩句的作者,又有什么臉在李白面前舞文弄墨呢?真是可笑之極!梅之煥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感慨之余,揮筆題了一首詩:“采石江邊一堆土,李白之名高千古;來來往往一首詩,魯班門前弄大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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