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縷曲·飛霞盛會

不封不樹填溝壑，死矣何分斃與崩。
最是蠢才起高冢，累人爭逛十三陵。

微雨林鶯陌上逢，彷徨大麓碧煙中。
天心難測不須測，世事終空始亦空。
仙磴可攀還轗軻，神靈已祀沒朦朧。
至公擬陟靈霄問，民欲而今何未從。

門對青山，稱舊隱、東皋亭館。
臨玩有、緋桃黦浪，緗梅連岸。
小筑最宜鴻案隱，十年未結(jié)鷗波券。
問何時、著論效潛夫，先生懶。
胸磊塊，愁湔盥。
銷磨與，書千卷。
笑修椽空寄，年年海燕。
長策無如河朔飲，短歌休和南山矸。
好趨班、青瑣莫從容，滄江晚。

人需有心事 才能見鬼
才能在午夜反復(fù)見到
幻滅中的白色人影
不然這普遍的聲音
充滿房間 反復(fù)吹動
只為一人所聽 漫無邊際的
大腦中 回憶爬過頭頂
在目擊的事物上結(jié)網(wǎng)

每夜我都害怕
夢中依稀的腳步
無聲無息走上樓梯
反復(fù)走動 只為一人所苦
睡前飲下的藥物
將我與白晝切斷
溫柔體貼的愛侶在我身邊睡去
怡然自得 全然不知我夜晚的精神
在他烏有世界之外

人需有心事 才會害怕
才會在白天的墓碑上
發(fā)現(xiàn)自己的死棋
不然死者的來信
不會反復(fù)擊中我的心臟
反復(fù)告誡 這基本的
不可見的事物 強有力的到來
它擅長于此 從內(nèi)心
能感到它的威嚴

每夜我都醒來 緊閉雙眼
面容依稀的人形反復(fù)出現(xiàn)
周圍的墻和天上的墻
在錯誤中合攏
雙臂上同伴的頭顱不停跌落
為我擔驚哭喊
我的來世成為他夢中的負擔
陌生的空間在黑暗中沉浮
加重我熟悉的味道

人需有心事 才會死去
才會至今也認不清世界的面容
不然我們的祖先將反復(fù)追問
這凄慘的 集中了一切的命運
一個人的死包容了所有人的歷史
一個夢包容所有死的方式

每夜我都做夢 午夜兩點
繞來繞去的月亮用它的大舌頭
把我緊緊裹上 我無法起步
我見過蛇的臉 人的臉
山羊完整的身體
蜘蛛爬過的痕跡
沒有一個是快活的！


我知道 從夢中
直到溫柔體貼的手
將我與黑夜切斷

木魚清磬伴彌陀，櫳翠庵中恨幾多。
天上玉人離玉府，人間天女遇天魔。
誰堪白璧青蠅玷，其奈紅顏薄命何。
寄語惜春休繼躅，無塵埃處有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