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調(diào)歌頭·中秋后五日望月感懷

魯叟覽登意，茱萸清氣高。
摩崖秋拭鏡，落木日生濤。
漫漫徒求索，飄飄愧羽毛。
玉皇非絕頂，別后汝安巢？

寄驛南華，驅(qū)驢朔雪，撚須珠玉盈篇。
歸隱茅茨，希音自托琴弦。
為憐弱植離披久，勉青蕤、默養(yǎng)根蕃。
耐頻頌，刻意窮參，猶落蹄筌。
深恩欲說如何說，數(shù)書聲燈影，宵月晨煙。
廿載從游，追蹤半在長安。
桂香滿院誰先省，奈真源探討偏難。
費微嘆、測海孤蠡，欲涉漫漫。

東風(fēng)笛，惜別殘紅舊衫濕。
登高懷故國，畫簾飛絮煙江夕。
空尊泣，不見笛中人，斷云和夢覓。

現(xiàn)在五事可干
我攤開肢體，蒙頭大睡
血的沉淪無邊無際
睡成一張白紙一張獸皮
一張秘方膏藥睡姿飄逸
薄薄鋪在床上
床上鋪水鋪沙鋪兩層煙云
風(fēng)水洋溢，我樂于沉浮

一片玻璃身不由己
狂飲骨雕的風(fēng)景
臥室的西床睜著盲眼
我端詳夢中的睡相
四肢沒有形狀
血不醒酒，醉成泥
睡成金枝玉葉
一灘靜水
一堆芬芳的垃圾
對面的西墻扯起風(fēng)帆
一片溫床順流而下
一葉扁舟在手上漂泊
枕頭已經(jīng)拋錨
夢見瞎鳥在鏡中飛
叫聲飄零

被子在深夜發(fā)酵
不同的懶散同時膨脹
繡花睡衣一身浮腫
我血肉蓬松，睡意綿綿
床是迷人的舞臺
這時我在天上
流行劃過眼角
柔軟的夕陽精謐輝煌
遙遠(yuǎn)的夢境燈火通明
我身臨其境，任酣睡表演死亡
一條腿表演，一條腿看戲
一邊臉?biāo)廊?，一邊臉守靈
死是一種欲望一種享受
我攤開軀體，睡姿僵化
合上眼睛像合上一本舊書
發(fā)亮的窗口醒成墓碑
各種銘文讀音嘈雜

每一次在照片里看到你們，我總是
凝望得這么久，并開心地笑了。


你們也笑了，也翻滾，玩耍，像兩只
春天的小鹿，你們當(dāng)然不知道，
你們的舅舅----他在人間，
寫下了這么多無用而悲傷的詩篇，
他那顆，早已被循環(huán)的歲月
磨損的心，因你們，而仿佛一輪
新月，躍出云霧，看到明亮。



2000.1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