攓云篇·破曉踏云去

春風翡翠集蘭苕，攜取孫枝寄遠條。
賣犬清操承處默，彩鸞仙侶得文簫。
未應王謝謀高第，早信羊求恥亂朝。
自愧年來無好詠，風詩庸敢比桃夭。

漁翁何處，正柳露初晞，野煙迎面。
鐵笛一聲吹破，橫江素練。
夢魂昨夜依孤艇，泛淡月、水星凌亂。
酒寒才醒，沙禽飛起。
彩霞煊爛。
兩鬢星霜暗里換。
有雙鷺葦邊，偷聽浩嘆。
漫折蘆花，消受一襟秋怨。
荒云寂寞丘山道，聽長空雁唳凄咽，斷腸舊浦，清歌寥落，當年歡戀。

櫻桃斜畔月如鉤，十丈歌聲起畫樓。
管領東風春百里，一時花國拜紅侯。

世間怪事真難說，大邑通都一炬休。
只道西南撐半壁，忽驚桂柳失金甌。
奇謀漫自誇焦土，死守何人據(jù)上游。
十萬災黎拋擲盡，宜山西望淚難收。

沒到過紐約就等于沒到過美國
但美國人對紐約抱有戒心
到過紐約就等于延長了生命
一年就可以經(jīng)歷其它地方十年的經(jīng)驗
集中了人類社會所有種族經(jīng)驗的那個人
名叫紐約
在紐約可以深入地發(fā)現(xiàn)
自己被自己的惡毒扭曲成彈簧
世界上許多有名的彈簧
都出自紐約的壓力
與犯罪和股票每分鐘都有關的新聞節(jié)奏
百老匯的閃爍與警車的嘀鳴
街上的即興表演
紐約這個巨大的音響設備
讓你的肌肉在皮膚底下情不自禁地跳舞
啊
紐約的司機
好象要帶領世界的潮流去闖所有傳統(tǒng)的紅燈
但是
別忘了小費
到過紐約這個社會大學的學生們都知道
這是一個充滿了犯罪學老師的地方
學生中間混雜不少將要一夜成名的
最新的老師
其中
法律的漏洞是律師們最喜歡表現(xiàn)其智力的靶心
嘿
住在紐約的蜜蜂們
甚至學會了從塑料的花朵里面吸出蜂蜜
綽號“大蘋果”的紐約
這蘋果并非僅僅在夏娃和亞當之間傳遞
而是夏娃遞給了夏娃
亞當遞給了亞當
大聲咀嚼的權力掀起了許多不繁殖后代的高潮
入夜的紐約
在吞噬了白天繁忙的陽光之后
早就迫不及待地解開了燈光的鈕扣
坦率的欲望
就像所有的廣告都擦過口紅
妓女
妓女雖然是紐約非法的藥
但生活常常為男人開出的藥方是：

妓女一名
喔
繁榮就是紐約驕傲的毒品
撩起你的袖子
讓繁榮再為你打上一針吧
兇殺雖然很夠刺激
但紐約不眨眼睛
紐約紐約
紐約是用自由編織的翅膀
勝利者雇傭了許多人替他們飛翔
多少種人生的汽車在紐約的大街上奔馳啊
不管你是什么牌子的創(chuàng)造發(fā)明者
或者你使用了最大的歷史的輪胎
但紐約的商人已經(jīng)在未來的路上設立了加油站
紐約紐約
紐約在自己的心臟里面洗血
把血洗成流向世界各地的可口可樂

19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