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雜詠·山居新語曲江篇

總在重復的那個夢境叫我害怕 黑暗的深處
我的另一片天空正被事物的本質(zhì)擊穿 我仍然
沒有表情 站在堆積廢墟的地方傾聽那些
腐爛的聲音 奔跑在黑暗里的那輛破舊的卡車
據(jù)說已有幾十年的歷史 我努力在回想
那輛破舊的卡車 它只介于新中國與舊社會之間
我真的看不見卡車內(nèi)部的零件 但它的意義
不僅僅只是一個空殼 卡車奔跑的聲音和其它
雜亂的聲音混合在一起 那巨大的聲音里
沒有任何暖意 我不知道那輛破舊的卡車的存在
意味著什么 它能越過這個動蕩不安的時代嗎

我在那輛破舊的卡車的本質(zhì)之外 已經(jīng)注視了很久
它陰暗的一面讓我攤開雙手 一些變幻著的事物
教育我善良 這之后 所有的道路都在變形
我的心境如同真理一樣 在平靜的閃耀
直到有一天 我記憶的手掌上開滿鮮花 隨著
人的饑餓和生存的危機 我將變成
一口沉默的鐘 應和著回憶的空虛 應和痛苦
那輛破舊的卡車的存在或許就是黑暗的存在
在恐懼的深處 我的眼睛無法改變事物的顏色
當我將自己發(fā)顫的聲音傳向遠方時 流出的血
已經(jīng)變黑 我無法像飛鳥一樣深刻起來

或許在早晨 那輛破舊卡車的本質(zhì)越過城市
我居住的地方真的起了深刻的變化 走出黑暗
如走出陰影的城市 當我用敏銳的目光
在為那輛破舊的卡車尋找著最高支點時
昂貴的生活充滿驚喜 這并非出于我們的選擇
只有我知道關(guān)于極限的真理 在所有的寂靜中
我的感覺不會太抽象 就像那輛從來都很具體的
破舊卡車 蒼白 帶有一層厚厚的污斑
我們活著 我們在依賴誰呢 但至少可以這么說
那輛破舊的卡車可以作為見證 我的平常生活
并不經(jīng)典 就像奔跑在黑暗里的那輛破舊的卡車一樣
既不絕望 也不樂觀存在著 整天不知為什么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