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米的顫動。
高大的倉庫
幾只麻雀不曾轉(zhuǎn)身
就從氣窗上飛走
一個人沉溺于這靜疊的整體
使他屏息,把自己擠得比米更緊
清冷的房梁下沒有任何運(yùn)動與它相像
粗大的光線把倉庫變得無比沉寂
使糧垛站得更加堅(jiān)定
我究竟看了多久
那種豐盈才在糧垛之上緩緩升起
又朦朧,又唯一,像生命解體時的光芒
安詳?shù)卣f:
“我的身體就是目的。
”
光滑、潔白的米粒,在倉庫中
保留著一點(diǎn)泥土的溫暖
淡淡的米香懸垂在黑暗深處
像小小的種子,在那里
我聽而不聞
19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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