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寇萍鄉(xiāng)代女兒作

一抹孤云落照斜，悠然微步過田家。
江天雁字歸聲急，滿樹風(fēng)牽扁豆花。

不知北月同南月，可亦如人各一天。
晚托后生余客老，亂思來日歲連年。
辭風(fēng)別葉交相棄，繞樹飛烏卻復(fù)前。
似此悲懷向誰說，更堪重聽搗衣篇。

擲帽賭身輕，裁錦憐腰削。
時把菱花砑粉妝，睡眼妨人覺。
皓腕約輕黃，光映金跳脫。
為有懷人十二時，刻刻思量著。

凌晨三點醒來
枕邊有半只戈多的鞋印
照例有些頭疼

照例將腳重新擺放在煙頭與煙頭中間
熟睡的時候，言語正在走失
戈多會將腳
擺放在我身體的某個部位

這明顯是個問題
我撇撇嘴不想理睬

將鞋印留在身邊
巴掌大的天空里并沒有人受著虐待
想告訴戈多
靴子沒那么破舊腳踝沒那么腫脹，隨時都可以
輕易褪下

我坐在樹底下，看見所有詞語在一松手之后
都能飛快長出雪白的羽毛

而禮服卻因熟睡而麻木

我知道那天你的鞋印留在一群人中
戈多明天還是會來

這使我來不及考慮
鞋印會被擺在煙頭哪一面
每天變成好多個圈圈

我其實什么都來不及考慮
周圍的聲音模糊
什么來了，什么在不斷地站起來了
一排排掌聲響起

一個聲音在耳邊無限制擴(kuò)大
我順手擦了擦臉，發(fā)現(xiàn)
半只鞋印在枕邊
半只鞋印留在額頭上

2002.2.27

秋階細(xì)碎響秋蟲，剔起秋燈不寐中。
一點心原如我耿，終宵焰是為誰紅。
煎熬普照千秋夢，搖曳休驚五夜風(fēng)。
最是更闌人靜后，尚留馀爛對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