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征鞍,橫戰(zhàn)槊,上襄州。
便匹馬、蹴踏高秋。
芙蓉未折,笛聲吹起塞云愁。
男兒若欲樹功名,須向前頭。
鳳雛寒,龍骨朽,蛟渚暗,鹿門幽。
閱人物、渺渺如漚。
棋頭已動,也須高著局心籌。
莫將一片廣長舌,博取封侯。
跨征鞍,橫戰(zhàn)槊,上襄州。
便匹馬、蹴踏高秋。
芙蓉未折,笛聲吹起塞云愁。
男兒若欲樹功名,須向前頭。
鳳雛寒,龍骨朽,蛟渚暗,鹿門幽。
閱人物、渺渺如漚。
棋頭已動,也須高著局心籌。
莫將一片廣長舌,博取封侯。
上西平/金人捧露盤譯文
上西平/金人捧露盤注解
上西平/金人捧露盤賞析
這是一首送友人赴任的詞。題目中的陳舍人,不詳,可能是作者的朋友。舍人,官名。 上片三句,直寫陳舍人赴襄陽上任。值得注意的是,把“跨征鞍,橫戰(zhàn)槊”放在開頭,醒目突出。用以形容陳舍人,不難看出這是一副“橫槊立馬”的出征形象。尤其兩句中各用“征”、“戰(zhàn)”分別形容“鞍”和“槊”,制造了十分強烈的戰(zhàn)斗氣氛。這是因為陳舍人所去的襄州,即今湖北襄樊市,宋時為襄陽府,在當(dāng)時臨近宋、金邊界。陳舍人赴襄陽任,就帶有上前線出征的意味。這也是作者對友人的鼓勵和祝愿。因此,接下二句預(yù)祝對方在秋高氣爽、草長馬肥之時馳騁疆場,打擊敵人??磥黻惿崛藙由硎窃谇锾欤宰髡卟胚@樣祝愿、鼓勵他?!磅硖ぁ?,是踩踏的意思。這把陳舍人馳騁疆場的英姿描繪得十分鮮明、突出?!败饺荨倍洌M(jìn)一步說明陳舍人赴襄州上任,及作者鼓勵他的原因,就是敵人騷擾,邊塞吃緊。據(jù)《宋史紀(jì)事本末》載:宋寧宗嘉定十年夏四月,金人分道入寇。五月,侵?jǐn)_襄陽、棗陽。這里用“芙蓉未折”點明時間。夏日五、六月間,正是荷花盛開的季節(jié),故說“未折”。“笛聲”,指軍營中號角之類的聲音,借指發(fā)生戰(zhàn)爭,如同說“戰(zhàn)爭打響了”?!叭啤保褪恰皯?zhàn)云”,指戰(zhàn)爭的局勢。“塞云”是不會愁的,這里用擬人化的手法,表現(xiàn)戰(zhàn)局的緊張,敵人騷擾帶來的危急。結(jié)二句與開頭呼應(yīng),用直接語氣,鼓勵陳舍人:國家危難之際,正是男兒殺敵報國、建功立業(yè)的好時機。 下片頭四個三字短句,敘寫襄陽歷史上的著名人物?!傍P雛”,即龐統(tǒng),漢末襄陽人,其叔德公稱之為“鳳雛”,善知人的司馬徽稱他為“南州士之冠冕”“龍”,指諸葛亮,曾在襄陽居住,司馬徽稱之為“臥龍”?!膀凿尽?,晉鄧遐斬蛟的地方?!稌x書·鄧遐傳》載:襄陽城北沔水中月蛟,常為人害,鄧遐拔劍入水截蛟數(shù)段。“鹿門”,在今襄樊市東南,唐代詩人孟浩然曾隱居在此。這四句,一方面表明襄陽是大有作為的去處,出現(xiàn)過不少著名人物;一方面表明那已成為歷史陳跡。龐統(tǒng)、諸葛亮久已去世,尸骨已朽;蛟渚、鹿門等遺跡也已破敗衰頹,不似當(dāng)年了。對四位歷史人物的寫法,前兩人直寫名字,后兩人以遺跡指代,筆法錯雜多變?!伴喨宋铩倍洌p輕一結(jié)。“閱”,是數(shù)、計算,帶有歸結(jié)的意思。總之,歷史人物已成為過去,象水泡一樣地消逝了?!懊烀烊鐫a”,比喻新穎生動。言外之意:現(xiàn)在就要靠你大顯身手了。“棋頭”二句,遙接上片“芙蓉未折”二句,是說既是戰(zhàn)爭已開始,那就要有高明的招數(shù),去對付敵人,使之不得亂動?!捌孱^”,有雙重意思,一即“旗頭”,旗的頂端,隊前掌旗的人,措指軍隊;一指弈棋,也就是指戰(zhàn)事?!案咧保鉃楦呙鞯恼袛?shù)?!捌甯咭恢?,縛手縛腳”,本指棋藝而言,后用以比喻技高一等,使對方不能施展本領(lǐng)。結(jié)句,語重心長,諄諄叮囑:不要學(xué)那些靠巧言利舌爬上高位的人。言外之意,諷刺那些鼓吹和議、茍且偷安者?!皬V長舌”,巧言利舌,語出《詩·大雅·瞻卬》:“婦有長舌,維厲之階?!?/p> 詞中抒寫的并不是一般的離愁別恨,而是一種男子漢氣概的壯別。結(jié)合當(dāng)時宋、金對峙、金人侵?jǐn)_的嚴(yán)重局勢;結(jié)合襄陽歷史上的著名人物,對友人作了一番勉勵。希望他努力向前,殺敵報國,建功立業(yè)。當(dāng)然,這也是詩人自己的抱負(fù)和志向。全詞沒有離別的傷感,而是洋溢著一種男子漢干生番事業(yè)的豪氣和壯志;風(fēng)格遒勁,語言懇切、樸實,尤其下片結(jié)構(gòu),是有意義的警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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