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畫·水闊天低欲盡頭

楔子(微子一折)（駕上，宣?。ㄕ┌缣珟熒希_）自家姬姓，周家嫡族，現(xiàn)為太師。
從先考文王時，參預(yù)國事，至今上武王，一同克商伐紂。
官里與諸侯會于鹿臺，宦喚某，不知有甚公事。
（見駕科）（駕云）（封公了）（駕云）（正末云）陛下，當(dāng)元本子是吊民伐罪，今來有罪的伐了，有功的賞了。
也有紂子武庚，合維殷祀。
若不封贈，恐失前言。
（駕云了）（正末云）叔鮮去呵，是，爭奈兄弟性剛。
交叔處、叔度二人同去方可。
將叔鮮進(jìn)封管叔，叔度封蔡叔，叔處封霍叔，名為三監(jiān)。
恁地呵怎生？
（一行下）（駕云）（正末告歸農(nóng)科，謝恩科，唱）【仙呂】【賞花時】來紂主殘殷故天，禮后稷南郊以配天。
愿陛下福齊天，九五數(shù)飛龍在天，昨日今商今日周別換了一重天。
(下)（三叔一折）（太后云了）（駕云）（一行都下了）　 第一折（正末秉圭上，開）自今上踐祚無為而治，一十五年，王弗幸有疾弗瘳。
今筑高臺三層，齋戒七日，秉圭祝冊，告于太王、王季、文王，愿以臣之身，以代主上之命。
未知天只要若何？
暗想周家帝嚳，順時積德，至今恰正統(tǒng)，皆順天意人心，卻不曾延其壽算！
（唱）【仙呂】【點絳唇】后稷躬耕，帝堯征聘，封姬姓。
農(nóng)務(wù)興行，周業(yè)從茲。
【混江龍】太王修公劉德行，岐山下市井不年成。
王季立丕承祖考，太伯賢遠(yuǎn)入蠻荊。
次及西伯文王善養(yǎng)老，直至當(dāng)今天子致升平。
當(dāng)此際紂君暴虐，廢天時殷道難行，寵妲已貪淫肆虐，信惡來濫法極刑，建鹿臺宮為九市，奏淫歌夜至達(dá)明，酒為池可行舟楫，肉為林不問羶腥，裸形體去逐男女，剖心肝故殺公卿，天降災(zāi)三年不雨，民失業(yè)四海逃生。
聽眾口一詞可伐，會諸侯八百來盟，戊午日孟津師渡，甲子日牧野交兵。
彼紂王火中燔死，妲己氏劍下尸呈。
秉金鉞吊民伐罪，偃旗鼓眾庶歡騰。
陰陽再判，日月重明，萬邦入貢，五谷豐登。
家無事，國先寧，絕攪擾，得安寧。
順皇天洗凈日邊云，與黎民去卻心頭病。
恰救得蒼生安息，便不能得龍體安寧！
（上壇告天科，唱）【油葫蘆】今日祝冊修成將壇墠登，心志誠，愿三天上享降威靈。
官里無貪淫貪能性，都子為憂民憂國憂成病，配三才天地人，明三光日月星。
百姓將及時甘雨把君恩并，卻難主上望長生。
【天下樂】點點咸呼萬歲聲。
今上神靈，雖圣明，不如云予仁若考多藝能。
愿三天神意察，把杏皇壽考增，寧可促微臣老性命。
（做揲蓍草科，唱）【那吒令】定華夷九鼎，得乾坤正刑；
恰簫韶九成，放關(guān)雎鄭聲。
早春秋九令，入桑榆暮景。
金聲鳴清廟鐘，玉振響明堂磬，血食列俎豆?fàn)奚?br>【鵲踏枝】為君疾不能興，求占卜可宜行。
雖生死名盡天年，要陰陽不順人情。
比及齊七政璇主衡，先索推五行啟柜金縢。
【寄生草】演九五三一數(shù)，兆乾元享利貞。
當(dāng)元定太初一氣剖判為伏羲圣，自后立六十四卦彖象是先君定，如今揲四十九莖蓍草卜當(dāng)今命。
果必有禍福愿先天無咎鬼神言，設(shè)若見吉祥是主人有福牙推勝。
（云）卜了三卦，未知卦象若何？
（到太廟科，做開金縢看卜兆書科）（外上，宣了）（正末做將文冊同卜兆書一發(fā)放在金縢柜中了，出來科，云）嗨！
不想貪慌，將先天祝冊錯放在金縢中，待取去，爭奈宣喚緊！
日后再取也不妨。
（虛下）（駕上，云住）（正末見科）（架又云）（正末云）陛下放心。
（唱）【幺篇】不足以為天異，何勞的苦圣情。
陛下夢身穿赤色是周家正，陛下見天分乾象為文章盛，陛下謊地開坤宙主煙塵凈。
太陰昏被日奪了東海月華明，帝星無為云遮了北斗杓兒柄。
（駕開了）（正末唱）【六幺序】不爭俺棄卻周天子，永別離老弟兄，交誰憂念四海生靈？
鳳凰雛羽未全成，犁牛子角未能騂。
然如此把年后朝遺囑的分明，耳邊聽口不住稱神圣，臣唯能喏邊聲。
臨大節(jié)怎敢違尊命，欽依圣教，死效愚誠。
【幺篇】臣雖無能，輔朝廷，寄命叮嚀，密旨親聽，社稷重興。
付能臣支撐，忠信難憑，天地為盟，上有蒼冥。
倘或天不容吾皇駕崩，（帶云）陛下放心，（唱）這公事便索行，臨至日若是上下交征，內(nèi)外差爭，老微臣怎地施行？
（駕與劍了）（正末唱）這劍斬不臣，夷背逆，誅讒佞。
圣旨道無鑾駕如朕親行。
臣既能如此持威柄，其教不嚴(yán)而治，其政不肅而成。
（辭駕科，唱）【賺煞】恰把密旨暗中傳，不想大事須臾定。
臣怎敢使赤子葡匐入井？
（帶云）臣該萬死！
（唱）怎敢當(dāng)篡位奪權(quán)惡罪名？
他小則小神武文明。
此件事不為輕，怎敢謅諛龍情？
臣依著天道人心順處行。
（駕云了）（正末唱）且休問人心怎生，現(xiàn)如今天心先應(yīng)，（帶云）臣夜觀乾象，不見別，（唱）見明滴溜照東宮一點紫微星。
（駕云了）(下)第二折(眾哭上了，打請住)（正末扮上了，云）自離君無道。
暴殄天物，害虐烝民，為天下逋逃生，萃淵藪。
綏厥士女，惟其士女，篚厥玄黃，昭我周王。
自伐紂之后，大賢于四海，而萬自始至姓服悅。
列爵惟五，分土惟三，建宮惟賢，位事惟能，垂民五教，惇信明義，崇德報功，垂拱而天下治。
豈想有今日！
（唱）【中呂】【粉蝶兒】想俗眾口嗷嗷，苦殘殷紂王無道，昨日致師于牧野商郊，一戎衣，天下定，宣明王教。
怎生便鳳返丹霄！
哭一聲痛連心血流七竊！
【醉春風(fēng)】當(dāng)初成大業(yè)建元疾，今日棄臣民歸去早。
無為而治數(shù)十年，陛下今日早了；
俺幾時了？
直等立新君呵了。
恰葬罷山陵，索問乎國政，定其尊號。
（相見了）（小駕云了）（正末唱）【迎仙客】今日冊東宮登寶位，代先帝拜南郊。
（小駕云了）（正末唱）聽言絕擗踴一聲險氣倒。
然如此省艱難，怕彳乞彳艸兩的成病了。
殿下！
這孝子心難學(xué)，將奈何周宗廟。
（小駕云了）（正末唱）【上小樓】誰不知商均德薄，都子為丹朱不肖。
殿下仁勝殷湯，賢效虞姚，德似唐堯。
現(xiàn)如今，獄訟彰，盼望著黎民歌樂。
殿下踐皇基正是有天之道。
【幺篇】習(xí)先考能用賢，學(xué)文王善養(yǎng)老。
自然配卻三才，應(yīng)卻三臺，竄卻三苗。
但凡事謹(jǐn)守著，父之道，別無德教。
子這的是普天下之下太平之兆。
（小駕待接大禮，正末讓科，唱）【滿庭芳】臣合當(dāng)金瓜碎腦。
君再讓八般大禮，臣索跳九鼎油鑊。
若論著安邦治國非臣攻效，是兩班文武大小官僚。
(小駕云了)(正末云)不于臣事。
（唱）召公奭扶持的乾坤定天清地濁，畢公高燮理的陰陽正雨順風(fēng)調(diào)。
若論著順有道伐無道，（帶云）戊午日兵臨孟水，甲子日血浸朝歌，（唱）虧負(fù)著呂望六韜。
（小駕云了）（正末唱）更是枉了他歸蓑衣不換柘黃袍。
（小駕云了）（正末帶劍做住了，唱）【普天樂】龍椅上，緊扶著，大小官員，揚塵舞蹈。
若有個敢喧呼的正犯新條，依班次休怠慢分毫。
百官每聽處分一齊忙呼噪，扶持著有德的君王誰敢違拗？
不是請來的先君劍利水吹毛，他子索封侯拜爵，稱臣上表，列土分茅。
（小駕云了）（正末唱）今日皇天眷佑，陛下合繼萬世無疆之祚，誰敢不從？
若有不依命者，自有常典！
（等眾呼噪了，做住）（太后上）（小駕云了）（正末云）雖然大事定，一喜悲。
（唱）【耍孩兒】悲呵悲定寰區(qū)的圣主歸天早，喜呵喜繼萬世君王定了。
休道人，子這天無語垂也報斯民，便陰陽二氣和調(diào)。
先君崩愁云冷霧迷坤宙，新君立和氣春風(fēng)滿市朝。
臣不敢奉先君詔。
德不及夔龍禹稷，才不及伊尹皋陶。
【幺篇】便交臣身居冢宰為阿保，這一遍公徒也不小。
知他蒙先君寄命托微臣，不知的道有心待窺伺皇朝。
休將軍國咨臣下，能把文章教爾曹。
（太后云了）（正末做不穩(wěn)科，唱）臣坐則把不定心頭跳。
伴君王坐朝問道，把微臣立草為標(biāo)。
（云：
）臣?xì)J依先君遺命，有所不免，忝當(dāng)此位。
有幾件合行的公事，最為急務(wù)。
這其間行呵，正是儆一人而千萬人說。
（太后云了）（正末唱）【三煞】不肖呵近族削了大權(quán)，賢仁的雖草澤呵加與重爵。
正韶樂，明禮，開學(xué)校。
一壁交有司家削減的刑罰省，一壁交關(guān)市處征收的稅斂薄。
釋了故殺，饒了強盜。
濟貧困不敢侮于鰥寡，免差徭而況取于逋逃。
【二煞】從今后劃地拖帶著一身疾病，從今后劃地使作的心碎了，從今后劃地學(xué)舜之徒孳孳為善從頭雞兒叫，從今后劃地為宗廟呵春秋祭；
祀周三祖，從今后劃地憂天下呵日夜思量計萬條。
臣不得已，非心樂。
劃地似臨深淵般兢兢戰(zhàn)戰(zhàn)，履薄冰般怯怯喬喬。
【煞尾】宣化的臣民內(nèi)外服，將傍的君王壽數(shù)高。
等天子將攝行的國事親臨卻，微臣報國忠心恁時了。
（下）　 第三折（管叔一折）（召公奭云）（駕云了）（正末上了，一）自先君在日，攝行天子事。
這些時官里坐于御榻，某侍坐于天子之側(cè)，名曰抱孤攝政。
官里坐朝，索走一遭去。
想攝政以來，天下皆為奉行先君之業(yè)。
（唱）【越調(diào)】【斗鵪鶉】從先帝升遐，當(dāng)今嗣國，宗祀明堂，歌謳圣德，誦《堯典》微言，達(dá)《洪范》至理，寄命時托柱石，抱孤的慎鼎彝，化被蒿萊，仁沾動植。
【紫花兒序】奏武樂一人有慶，拜冕旒萬國咸臻，偃兵戈四海無敵。
恐民亂攝行國事，為君幼權(quán)典樞機。
但將傍的他朝夕，歸政與君王就臣位，便是我孝當(dāng)竭力。
上不愧三廟威靈，下不欺九土黔黎。
（見駕了）（駕云了）（正末唱）【小桃紅】微臣冠服袞冕執(zhí)桓圭，坐休近蟠龍椅，他每北面而朝能可南面立。
臣恐失尊卑，將無能冢權(quán)休罪。
第一來曾奉的先君圣敕，第二來現(xiàn)佐著當(dāng)今皇帝。
（帶云）若不如此，（唱）怎敢看穩(wěn)拍拍文武兩班齊。
（太公云了）（正末云）太公休胡說！
國家別覷誰？
（唱）【雪里梅】為甚不交你皓首退朝歸？
似你般白發(fā)故人稀。
能可你贊拜休名，進(jìn)殿免跪，凡事便宜。
【鬼臺山】陛下道他當(dāng)日，執(zhí)綸竿為活計。
早忘了戊午日兵臨孟水，甲子日勝商紂一戎衣，奪與咱江山社稷。
陛下道微臣戀他子甚的？
咱家里太公望子久矣。
他未嘗離先帝玉輅車中，他須曾到文王熊夢里。
（召公奏有諫章了）（宣凈了）（做住）（正末唱）【金蕉葉】末不誰把賢門閉塞，為甚把鸞輿指斥？
你快說離卻淮夷的日期。
（凈云了）（正末唱）既不到淮夷，怎知道這背反朝廷的信息。
（凈云了）（正末唱）【調(diào)笑令】客旅每報知，這的是真實，可知道路上行人口勝碑。
我子為君王幼小權(quán)監(jiān)國，除此外別無他意。
（帶云）公將不利于孺子！
（唱）慌向丹墀內(nèi)俯伏呼歲，臣死無葬身之地。
【禿廝兒】臣子是為冢宰安邦治國，怎敢道欺幼主立位登基？
愿君王表白臣所為。
免令的，小民每，猜疑。
【圣藥王】君也頭不抬，文武每口難啟。
恁地呵老微臣不死是為賊。
臣委實無此心，到如今說甚的。
盡忠心有口怎分析？
惟有老夫知。
（太后云）（正末云）乞?qū)⒊挤指队谟兴菊撸?br>（唱）【麻郎兒】事既該十惡大逆，罪合當(dāng)萬剮凌遲。
愿把臣全家臨籍，乞?qū)⒊季抛逭D夷。
【幺篇】恁地、卻依、正理，壞了臣于法合宜，壞了臣于民有益，不壞臣于君不利。
【絡(luò)絲娘】若不壞呵三千里流言怎息？
若不壞呵如今武庚助紂作業(yè)，管叔又背亂為非，蔡叔將軍儲供給，霍叔又戈甲相隨。
【幺篇】蹅踐東土，震動京畿，怎奈何四五處煙塵并起。
謝太后和君王赦臣無罪，若謝恩了敢虛做了真實。
（太后云了）（正末唱）【東原樂】微臣當(dāng)辭位，宜棄職，乞放殘骸歸田里。
娘娘道不放微臣出官闈，進(jìn)退兩難為。
微臣叩頭出血，免冠請罪。
（太后取水盆了）（正末唱）為甚把金盆約退，非敢把懿旨相違。
【綿搭絮】微臣身沾著罪惡，點污盡忠直。
濯呵濯得了腮邊血污，滌呵滌得凈面上塵灰，娘娘！
子這綠水何曾洗是非？
白首無堪問鼎彝。
現(xiàn)如今內(nèi)外差池，事難為當(dāng)恁的。
（召公云三監(jiān)了）（駕怒了）（正末唱）【幺篇】一人交太公擁旌旗，三監(jiān)共武庚聽消息。
這老子若到那里，不分個等級，莫想問周室宗族紂裔，他恁大年紀(jì)統(tǒng)領(lǐng)著軍騎。
他老將會兵機，敢土平了三四間。
（云）怎生信別人言語，便交征伐去。
果必曾反呵不枉了。
若不曾反呵，這老子那里問三監(jiān)是俺弟兄，敢都?xì)⒘?，枉死了無罪生靈。
子除這般。
（對駕云）陛下，今日三監(jiān)和武庚流言至此，只因微臣呵反了。
太后娘娘不放微臣出朝。
乞付臣兵權(quán)，親身征伐去呵，怎生？
（唱：
）【拙魯速】此一行眼見的老微臣三不歸，怎施呈大將軍八面威？
未曾了前罪，又持著兵衛(wèi)，怕主公難意，大臣猜忌，愿情的把家私封記，老妻留系，伯禽監(jiān)系，俺一家兒當(dāng)納質(zhì)。
【收尾】您兩個柱石臣善事當(dāng)今帝，咱盡衰老齊家治國。
等齊了蔡叔度、管叔鮮，現(xiàn)放著畢公高、召公奭。
第四折（正末上了，唱）【雙調(diào)】【新水令】當(dāng)初被流言千里地定了江淮，更怕為臣的坐觀成敗。
今日卻能夠見公侯伯子男，呵，嘆自己年月日時胎。
當(dāng)初把福變?yōu)闉?zāi)，今日否極也卻生泰。
【駐馬聽】當(dāng)初離鳳闕瑤階，管叔鮮誣我全無經(jīng)濟才。
自從啟金滕玉冊，姜太公從頭釣出是非來。
我想金滕鎖鑰未能開，知他我滿門良賤今何在？
子為有神靈也顯得我無罪責(zé)。
（帶云）我有別心呵！
(唱)這其間神不容，地不載，天不蓋！
【喬牌兒】士民每擋攔斷十字街，見官里步行出午門外。
錦衣花帽權(quán)停待，官里向前行您將我肩上抬。
（云）放下了。
（駕不肯科）（正末云）您真不放也！
（唱）【掛玉鉤】我舍了老性命就肩輿上跳下來！
（駕放了，云了）（正末唱）為甚懶向龍床前驀？
臣又怕第二遍流言趕下來。
庶幾廣民之愛，君托付，臣庇賴，元首明哉，股肱良哉。
（駕云了）（正末唱）【川撥棹】我一腳地過江淮，怎生便禍從天上來？
是怨氣沉埋，被元氣沖開，雷震瑤臺，風(fēng)鼓陰霾。
您怎生燮理陰陽，調(diào)和鼎鼐？
那風(fēng)撼乾坤，攪世界，走砂石，昏日色，偃田禾，傷稼穡，拔林木，倒殿階。
【水仙子】您可甚春風(fēng)來似不曾來，不知當(dāng)日災(zāi)因那個災(zāi)？
（帶云）若不如此呵！
（唱）盡今生老死居朝外。
老微臣甚風(fēng)兒吹到來，天心與人事和諧。
非是臣威風(fēng)大，只因君前過改，禾復(fù)起，枯樹上花開。
（駕云了）（正末唱）【沽美酒】如今被論人當(dāng)了罪責(zé)不想那原告人安然在？
快將那陳言獻(xiàn)策的請過來。
（凈云了）（正末唱）向口上疾忙便摑非是臣不寬大。
【太平令】打，打這廝凍妻子舌尖牙快；
打，打這廝圖鋪嗓信口胡開；
打，打這廝大共小著讒言攪壞；
打，打這廝沒的有把平人展賴。
將口來，豁開，至兩腮。
（帶云）不恁地呵，（唱）這人說是非的除天可害。
（一行上了）（正末云）陛下，這反背的都有，陛下問波。
（武庚云管叔了）（眾云了）（正末云）來！
都是你！
（唱）【甜水令】今日個將當(dāng)擒獲，對證無差，并贓拿敗。
須是你福去一時來。
你每個個稱詞，一一從實，老臣頻頻加額。
折證的文狀明白。
【折桂令】見的臣胸中無半點塵埃。
霍叔將你官削了五等侯伯，蔡叔將他遞流入千里瓊崖。
把這兩個七事兒分開，轉(zhuǎn)送交普天之下，號令明白。
為甚把背反心刑于四海？
交知這吃劍頭日轉(zhuǎn)千階。
便把你磣可可的血浸尸骸，不由我普漣漣的淚落雙腮。
兄弟呵！
哭你的是痛殺殺昆仲情懷，壞你的是清耿耿國家簡冊。
（斷出）（一行下了）（駕云?。ㄕ┏狙銉郝洹慨?dāng)初攝政時有利害，今日歸政了無妨礙。
現(xiàn)如今年已六旬，圣德光三代。
【得勝今】陛下今日國政自能裁，老臣今日難道口難開。
生不負(fù)先君命，老還歸宰相階。
往常坐朝的情懷，臣委實身無措心無奈，今日拜舞雖囊揣，倒大來千自由百自在。
（太后云了）（正末云）禮不可非！
（唱）【落梅風(fēng)】伯禽備法駕非公道，微臣免朝請忒份外。
君臣遇一朝一代。
（太后云了）（正末唱）娘娘道臨大節(jié)不可當(dāng)為鑒戒。
聽道罷痛連心性，氣夯胸懷。
臣不忠不孝，無德無才。
想建千年基業(yè)，留萬世恩澤。
會為君，能使臣，托孤的主人安在。
（下）（唐叔獻(xiàn)嘉禾上了）（祭出）題目說武庚管叔流言正名輔成王周公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