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出自
明代
唐寅
的
《
一剪梅·雨打梨花深閉門
》
譯文從早晨到晚上一直在看著天色云霞的變幻,走路時想念你啊,坐著時也是想念你!
注釋“曉看”句:兩個“看”字實系無意義舉止,乃特定心態(tài)的外現(xiàn)行為。
賞析詞人描寫了朝暮之間無時不在翹首企盼所戀者歸來的思婦形象,刻畫出一位癡心女子的形象,表露出女子沒有盡頭的思念之情。
此詞以女子口吻,表現(xiàn)離別相思之情,是一首閨怨詞。上片首句,即以重重門關(guān)橫亙在畫面上,它阻斷了內(nèi)外的聯(lián)系,隔絕了春天,從而表明思婦對紅塵的自覺放棄,對所思之人的忠貞摯愛。以下五句,似乎是思婦的內(nèi)心獨白,但更像“畫外音”,是對“深閉門”情節(jié)的議論。下片正面描寫為情感而自我封閉狀態(tài)中思婦的形象,通過皺眉灑淚、看天看云、行行坐坐幾個連續(xù)動作,表達其坐臥不安的無邊相思。
“閨怨”之作在歷代詞人筆下堪稱汗牛充棟,愈是習見的題材愈難出新意,從而所貴也尤在能別具心裁。這首《一剪梅》的佳處不只在于詞句之清圓流轉(zhuǎn),其于自然明暢的吟哦中所表現(xiàn)的空間阻隔灼痛著癡戀女子的幽婉心態(tài)更是動人。
“深閉門”是思婦的特定行為:她藏于深閨,將一切都關(guān)在門外,正見其相思凄楚之難堪。這空間的阻隔,既無情地拉開著戀者的距離,而空間的阻隔又必然在一次次“雨打梨花”、春來春去中加重其往昔曾經(jīng)有過的“賞心樂事”的失落感;至若青春年華也就 無可挽回地在花前月下神傷徘徊之間被殘酷地空耗去。時間在空間中流逝,空間的凝滯、間距的未能縮卻花開花落,人生便在等待中漸漸消逝。活過之物終將凋零,只可在“行也思君,坐也思君”中,“愁聚眉峰盡日顰”。上片的“花下銷魂,月下銷魂”,是無處不令人回思往時的溫馨;下片的“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則寫盡朝暮之間無時不在翹首企盼所戀者的歸來,重續(xù)歡情。作者輕捷地抒述了一種被時空折磨的痛苦,上下片交叉互補、回環(huán)往復,將一個淚痕難拭的癡心女形象靈動地顯現(xiàn)于筆端,誠無愧其“才子”之譽稱。